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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晴,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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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潯用手使勁地撐著椅子扶手,艱難地站起身。起身時,身形有些搖晃。

卓晴上前用雙手扶住了他的一只胳膊,男人這才堪堪地站穩。

男人扭頭看了一眼扶著他的女子,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用另外一只手將女子的那雙手撥開。

隨後,他似是想要離開寢殿,朝著房門的方向走去,腳步踉蹌中,差一點栽倒。

卓晴上前再次把他扶住:“殿下,你是不舒服嗎?那就去床上歇息吧!”

嚴潯眉頭緊鎖,面容中顯露出痛苦的神色,牙縫中勉強地擠出了個“不”字,再次想要掙脫開女子的攙扶。

但這一次,卓晴似是有所準備,她使勁地抓住男人的一只胳膊,連扶帶拽地將他拖至床榻邊。

說來也怪,嚴潯一個大男人竟腳步輕飄得如無根的浮萍,輕易地就被女子拽了過去。

卓晴一松手,頭重腳輕的嚴潯便一頭栽倒在床榻上。

女子看著榻上的男人,嘴角微揚,面容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隨即她俯身就去幫他寬.衣.解.帶。

嚴潯像是一直在克制著自己,本欲伸手去推開那正在解自己衣襟的手,但觸碰到女子手的一剎那,似有一股沖動令他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隨後將卓晴使勁地拽到自己身前。

女子借勢便撲倒在男人身上。

嚴潯一個翻身便將卓晴壓於身下,看著眼前那如花的面容,男人眼神中流露出渴求的光,隨後那渴求之光漸漸暈染開,目光再次聚焦時又濃縮成了一眼的迷茫,他像是心裏正做著什麽掙紮。

女子看出了他的踟躕,毫不猶豫地擡嘴吻了上去。

嚴潯被那一吻激發出了許多沖動,雙手抱緊了女子的腰身就回應了過去。

膠著中,男人忽然硬生生地停止住動作,猛地從床上坐起身,將女子猛地推開,隨後使勁地向後挪動身子,似乎眼前根本就不是一位不可方物的美麗女子,而是只可怕的怪獸,唯恐避之不及。

剛才一連串的動作做下來,嚴潯著實費了很大的力氣。

他怔怔地看著面前的女子,快速、隨意地整理了下身上淩亂的衣衫,擡起一只手指向八仙桌上的那壺桃花釀,語聲激動地問道:“卓晴,你,你是不是在酒裏下什麽東西?”

卓晴沒有回答,挪動著身子欲意湊近。

嚴潯見狀,觸電般地伸出一只手,像是要阻止女子的靠近,語聲中帶著喘息聲,“你不要過來!”

卓晴停止了動作,抿了下嘴唇,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奴家不明白殿下在說什麽?”

嚴潯緊捂著胸口,面色慘白,身體裏似有十分強烈的反應,“你,你,你肯定在那壺酒裏做了手腳!”

卓晴見瞞不住了,淡然一笑:“殿下,奴家就是放了些滋養之物而已,沒想到殿下的反應會這麽大。”

男人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額角青筋暴起,渾身上下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你胡說!你肯定是放了交合散之類的東西!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卓晴見他吃進了這麽烈的交合散,竟然還在自己面前能克制住,不禁心生惱怒,“殿下,我若不這麽做,你是不是洞房之夜根本就不會碰我?”

“卓晴,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嚴潯剛說完這句話,忽然像是被什麽重物擊中了後背,身體震顫了一下,一口血突地從嘴裏噴湧而出,那血水融進了四周的大紅色。

卓晴被嚴潯吐出來的一口血嚇了一跳,但她的第一反應是惱怒而不是心疼。

這個千金大小姐從小到大被千嬌百寵,從未在別人那裏受過什麽委屈,這輩子受的委屈幾乎都是緣於面前這個男人,此時見他寧願傷了身體也不願和自己纏綿,更加的惱羞成怒。

於是卸下一臉的偽裝,原形畢露出一副威脅狀:“殿下,你是想用仙力把那交合散的藥效化解掉嗎?化解膠合散的藥力會耗掉你大半修為,殿下只要順著藥力與奴家過了新婚之夜,便什麽事也沒有了。”

此時,嚴潯的臉色愈發的慘白,看向卓晴的眼神中充滿著怨怒,嘴角仍舊有血水流出。

卓晴看著他強忍著被藥效折磨,反倒心裏更加來氣:“殿下,你寧願這樣,也不願碰我嗎?”

“卓晴,你覺得我會願意碰你這這樣一個心術不正的女人嗎?”

話說到這裏,卓晴已經完全失了耐心,“好吧!那殿下就自己用仙力解決吧!”

話音剛落,忽見面前那個像是本欲打坐調息的男人捂著胸口又噴出一口血,整個人幾乎歪倒,最後勉強地用一只手將將地支撐住。

卓晴感到有些不對勁,快速地湊上前去探了下嚴潯的脈,隨後她一張美艷的臉頓時變得扭曲:“殿下,你的仙力呢?你身上為什麽會沒有仙力?!”

男人目色赤紅,已經虛弱得說不出話來,看向女子的眼神中滿是怨怒。

女子忽然變得聲嘶力竭:“殿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的仙力去哪了?如果身上沒有仙力,這交合散對一具凡身而言就是劇毒,你若是在我身上化解掉,還有可能保住半條命!”

卓晴那癡狂的性子決定了她會選擇用交合散這樣半劇毒式的春藥來逼迫嚴潯就犯,她擔心藥效太弱的春藥左右不了這個男人,若以半身修為做為威脅才更有可能達成所願。但是,竟然還有她沒算到的事情。

也許是已經聽不明白女子在說些什麽,也許是根本不屑於她這樣的說辭,面色慘白的男人雙唇緊抿,未有任何回應。

“殿下!殿下!你難道寧願去死嗎?”

嚴潯已無力回答,眼神開始變得渙散,無法聚焦的目光似是在做著彌留前的最後表達——我死也不會碰你的!

男人最終閉上了眼。

洞房內發出女子淒厲的慘叫聲。

***

鵲桓宮的洞房內,當卓玉兒整個人幾乎就要要淪陷時,忽然她的渾身筋骨有一種自上而下被電流貫穿的感覺,緊接著一股巨大的能量在體內不斷地膨脹充盈。

是仙力!她的身上有了仙力,看來那通骨丹是有效的,而且在關鍵的時刻發揮了作用!

卓玉兒一個翻身將離寧從自己身上掀了下去。

未有一絲防備的離寧被這樣一股突如其來的強大力量掀翻,瞬間從床上滾落到地板上。

卓玉兒擺脫開離寧,迅速從床上爬起身,站立於床邊的地板上,快速地整理身上不整的衣衫。忽然,一樣東西從她的內衫口袋裏滑落而出,那東西掉落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她迅速彎腰撿拾起那物件,是一塊鎖形玉佩。

女子看著手中的那塊玉,視線從那玉的玉身上游離到對面的男人身上,臉上閃過一抹陰雲。

離寧被從床上掀了出去,整個人躺倒在地板上,頭部磕碰到了一旁的桌子腿,本能地伸出一只手去捂住生疼的額角,隨後他在地板上坐起身,用另一只手裹了一下身上松散的衣襟。

正欲站起來,忽見對面的女子飛身沖了過來,緊接著,感到一股強大的仙力向自己襲了過來,他被人封住了穴位。

卓玉兒走近已經不能移動的離寧,在他面前蹲下身,將手中那塊玉掛在他眼前,正欲開口說話。忽聽門外傳來一聲試探性的詢問,“殿下,有什麽事嗎?”

那是李興的聲音,原來剛才離寧落地的動靜有些大,驚動了門外的侍衛,若不因為是洞房花燭夜的緣故,平日裏貼身的侍衛若是聽到殿內這麽大的動靜,十之八.九會破門而入。

離寧看著面前的卓玉兒,面不改色,保持著坐姿,沖屋外回了一句,“沒什麽事,都下去吧!”

屋外的人聞聲後,應了聲“是”。

“殿下,這塊玉為何會在鵲桓宮內?”

離寧答非所問,“菲菲,你不是凡身嗎?怎麽會有一身的仙力?”

二人僵持著,誰也不先回答對方的問題。

卓玉兒被人請回卓府後,便被下了傀儡咒術,下咒術的不是別人,正是盧蕓的兄長,天師觀的住持盧福。

他專程從青城山趕來仙居山,名義上是要參加兩個外甥女的大婚,實際上是應盧蕓之邀前來施咒術的。

傀儡咒術,是咒法中的邪術,施咒人事先通過術法將咒語施咒在蠱蟲身上,然後再讓受術人將這些蠱蟲吃下,便可以達到操控他人意念和行為的目的。

蠱蟲無色無味,混雜在受術人的飲食之中,讓其在不知不覺中服下,服下後便會被咒語所左右,思想和行為與本意相悖,但卻不自知。

蠱蟲只能在人體中存活七日,七日後蠱蟲消亡,咒語失效。

修為越高的人越不容易被蠱咒控制,卓玉兒被下咒時因還是一具凡身,所以輕易地便被傀儡咒術控制了,盧福對她所下的咒語是——“我要嫁給皇世子。”

咒法生效時,她的所有意念和行為都不能違背這樣一句咒語。

同樣,仙後亦是被下了傀儡咒,盧蕓因與謝青柳交好,能自由出入芊蕙宮,所以在仙後的飲食中下點東西易如反掌。

讓仙後昏迷不醒,是為了使嚴潯盡快趕回仙居山,謝青柳在傀儡咒的控制下,勸說仙君欽定了兩個皇子的婚事。因為傀儡咒術是有實效性的,所以仙後在傀儡術的控制下,便風風火火地操辦起兩個兒子的婚禮,不知情之人還以為她是要急著抱孫子。

所以無論嚴潯如何去向母後懇求,都是無濟於事的。

雲覺道人給卓玉兒服用的通骨丹,並非是什麽通骨丹,而是換骨丹。

正像卓玉兒所猜測的那樣,這世上要是真有什麽能通仙骨的丹藥,凡身之人何需要那般費勁地修煉,討幾粒通骨丹來吃吃就是了。

所謂換骨丹,是將仙身之人身上的仙力換到凡身上。卓玉兒身上爆發出的仙力並非是因為通骨丹的效力,而是嚴潯通過換骨丹換給她的,卓玉兒得了仙力,嚴潯自然就失了仙力。

雲覺道長其實從嚴潯的口中已經知道了卓玉兒的真實身份,在嚴潯的百般懇求之下,最終答應幫忙用換骨丹替換仙力。

所有這一切都是在卓玉兒不知情的情況下進行的,嚴潯很了解卓玉兒,若是讓她知道將自己的仙力換給她,她定是不會同意的。所以才騙她有通骨丹一說。

卓玉兒雖然不太相信,但是覺得也不妨一試。

換骨成功後,嚴潯身上的仙力未有立刻在卓玉兒身上顯現出來,而是緩慢地在釋放,被下了傀儡咒術後,卓玉兒身不由己,卻毫不自知。

但那慢慢釋放的仙力卻是追隨著她本人的意志,所以身上仙力釋放得越多,她想脫離傀儡術的意志就越強烈。

最後,她身上的仙力在洞房花燭夜的關鍵時刻全面回歸,最終將被種下的傀儡咒術瞬時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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